行者無疆——記全國自強模范吳登清
1 1964年,吳登清3歲,在一個秋天的早晨,當吳登清醒來時,已經無法翻身。母親以為他是中邪了,做了一切求仙拜佛之事,失望之后去了醫院,可結果讓全家人悲痛欲絕:吳登清患了小兒麻痹癥,將終身殘疾。
父母漸漸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在嘆息中死了心,可吳登清卻在爬行的日月里,越來越痛苦,越來越不能面對。一天,一個與他同樣大的小孩打他并向他吐唾沫后,他哭著問母親他怎么會這個樣子,他母親同樣哭著告訴他3歲時的不幸。
這是1972年的一天,吳登清10歲。同一年,他在新禹小學的校長董文華的幫助下,承受著與他這個年齡不相適應的心理壓力,終于如愿以償,爬進了教室,插班讀書。
上學校讀書,吳登清才知道行走的艱難。吳登清的家離新禹小學三里路,這樣的路程對其他同學來說,不算遠,可對吳登清來說,要爬一個多小時,風雨天要更長時間,而這種爬,又并非手腳協同那么簡單,是用雙手拖著萎縮的雙腳,一寸寸爬行,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行走。中午,吳登清不回家吃飯,靠同學去他家幫他帶點吃的,要是忘了,那他就只能喝點水,但他從不抱怨誰,他知道命運把他拋向人生低谷,不是誰的錯,他想的是靠自己,讓自己活得更好,而要讓自己活得更好,眼前要做的是讀書學習,讓自己有足夠的知識。于是,他把自己的心思全部放在學習上,稍有走神,他就看一看殘疾的雙腿,以警示自己,整個小學階段,吳登清的學習成績都是全年級第一。
小學考初中時,吳登清考了公社第一名。盡管考了第一名,可沒有學校愿意接收他,理由只有一條:他是殘疾人,學校承擔不了責任。還是小學班主任戴毅找到古河大隊初中的校長,向校長介紹了吳登清的學習情況,并保證承擔責任。校長也覺得吳登清刻苦用功,好學上進,讓他讀書,或許能給他今后的生活帶來好處,便同意了,考慮到路途較遠,還安排吳登清住校,讓他代管學校食堂賬務,算是勤工儉學。
吳登清初中的學習仍然是刻苦的,他把學習當作了人生惟一的希望,他的學習總是第一,由此,他當了班長,并幫助老師批改作業,幫助同學釋疑解惑。中考又考了全縣第一名,可這一次,吳登清沒有那么幸運,無論怎么努力,他都沒有能夠爬進高中的大門。
2 吳登清從來就沒有打算把讀書當作職業,讀書是為了更好地做事,被堵在學校門外,吳登清仍然沒有埋怨誰,他想得更多的是找事情做,他不能靠別人養活,他要自己養活自己,可怎么才能自己養活自己呢?17歲的吳登清惆悵萬分,他開始思考人生,思考前途與命運……望著天空中飛翔的鳥,看著滿地奔跑的狗和貓,他的意志也低沉過,可他很快調整了思緒,盡管命運如此糟糕,但他不甘心被命運擺布。他想這個社會會有人幫他,他也知道待在家里自暴自棄誰也幫不了他,也就在這時,他想到了鹽都縣委,當時的他,感覺縣委就是“天”,他要找縣委書記。
鹽都縣委大院坐北朝南,院門旁有個值班室,值班的老李見他半身泥土,一臉灰塵地爬了進來,問他找誰?他說他要找縣委書記。老李大吃一驚,問:“你找縣委書記?”吳登清說是的。他說這不可能。老李說了“這不可能”后,問他從什么地方來,吳登清告訴他說從古河大隊來,是爬來的,他說他爬了7個多小時,老李心軟了,嘆了口氣,說:“你這個樣子我怎么讓你見縣委書記呢?”吳登清說:“我不為難您,我不進院子,就在大門外等,縣委書記出來時,請您使個眼神就行了。”老李知道書記在辦公室,老李也知道11點多了,書記快出來了,就好心端了盆水,讓他洗洗臉洗洗手。
縣委書記叫沈亞,當吳登清將他攔在院門口時,他并沒有生氣,心平氣和地叫老李將他帶到辦公室。見到沈書記后,他一直想哭,他起初以為見不到書記,他想他就是見到了書記,書記也會訓斥他,他都想好了怎么應對,可眼前的書記不但沒有訓斥,還讓他進了辦公室。進了書記的辦公室,吳登清還是沒能止住淚,哽咽著。稍有平靜,吳登清告訴書記,他爬了7個多小時才爬到這里,為的是能請書記幫他找口飯吃,他說他不要民政救濟,他要找事做,他要自己養活自己。書記說:“你這個樣子能做什么事?”吳登清說:“我腿腳沒用了,可我手還行,我腦子也好使。”接下來他告訴書記他中考是全縣第一名,就是因為殘疾不能讀高中。在吳登清說話時,書記一直默默地看著他,眼神中滿是理解與同情,然后他給了吳登清一封信,信上這樣寫道:“劉書記:吳登清情況特殊,請設法安排他一個力所能及的事,以解決他的吃飯問題。沈亞。”沈書記對吳登清說:“你到新興公社找劉書記,我下午再給他打個電話。”然后讓老李安排吳登清到食堂吃過飯再走。吳登清將信放進口袋,每爬一段路,都停下來摸一摸,爬的勁頭比來時足了,下午下班前,吳登清趕到了新興公社,把信交給了劉書記。
這一天,吳登清在路上連續爬了14個小時。
新興公社專門為吳登清開了黨委會,古河大隊的支部書記鄭芝富列席會議,此次會議決定讓吳登清到大隊部值班,接電話,收發報紙,放廣播。大隊每月給12元工資。在大隊部,吳登清還主動要求刻鋼板,為農民編印農科資料,用工資買了只收音機,收聽天氣預報,然后按時廣播出去,還為社員寫信寫報告。凡是他能做的,他都幫著做,大隊部周圍的社員還時不時送點吃的給他,省得他來回爬。
3 生活似乎有了點轉機,但要站起來的愿望也隨著年齡的增長愈加強烈。他查找各種資料,了解到雖然沒有康復的可能,但通過手術矯正,能借助拐杖站立起來,而這一點,又成了他人生的最高追求。他給全國各地相關醫院寫信,尋找手術的機會。在近百次的聯系中,終于有了回應。1982年4月3日,吳登清收到了鎮江解放軍三五九醫院鄔華彬教授的回信,說可以試試,并約診于1982年5月12日。
從這一天起,吳登清一直處于興奮狀態,他想象著自己是怎么站起來的,想象著自己站起來的各種可能,他想到了平視的感覺是那么的美好,他甚至夢見自己在大地上奔跑……5月12日,吳登清在表哥的幫扶下,終于來到了鄔華彬面前,通過反復檢查,鄔華彬說:很遺憾,太嚴重了,不能手術。
鄔華彬的話尤如晴天霹靂,吳登清失聲痛哭,他抱著鄔教授的腿說:“幫幫我吧!我要是不能站起來,就等于沒有了后半生!”
鄔華彬是三五九醫院教授,全國兒麻專家,他的診斷代表著一種權威。面對吳登清的痛哭流淚,鄔教授的心也是酸酸的。鄔教授彎下腰,撫著吳登清的肩勸他別急,說明天會診一下……會診的結果仍然是太嚴重了,手術很難達到效果,也只能試試。
吳登清說:死馬當活馬醫吧,就試試,無論什么結果,我不怪你們。吳登清想,試試就是希望,不試一點希望都沒有。吳登清多么想站起來啊,他總是想,不站起來就沒有人的尊嚴,而要站起來,又必須經受撕心裂肺的疼痛。要將萎縮的腿剖開,進行筋與骨分離復位、膝關節松解與跟腱延長,要將自己背部與腹部的皮肉切割下來,填補到腿上……3年10次手術,吳登清的身上動了22刀……1985年6月,矯正手術結束,7月,吳登清終于拄著拐杖站了起來。
4 在三五九醫院做矯正手術時,他認識了麻醉專家楊祖基,而楊祖基對他印象又特別深刻,因為每次手術時,吳登清總是請他不用藥物麻醉,用針刺麻醉。吳登清堅持選擇針刺,他說:我肢體殘疾了,不能讓腦子也因此而遲鈍,他不想讓自己的記憶力有一點點影響,因此,吳登清開22刀,沒有一次藥麻,忍受著針刺不到位時的劇烈疼痛。
超強的意志力讓楊祖基感動,他還成了吳登清住院時的良師益友,一有空,就來到吳登清的病床前,幫助料理生活,輔導他手術后的護理與殘疾人的自我保護,而談得更多的是今后生活的路。一次次手術給吳登清帶來不一樣的驚喜,吳登清對楊祖基說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要學醫。楊祖基問:“你今后能做的事有很多,為什么要選擇學醫呢?”吳登清說:“我只要能站起來,就完全可以養活自己,但從三五九醫院,從鄔教授和您的身上,我看到了高尚,看到了這個職業能救人,能改變人的命運。”楊祖基相信這個誠實的孩子,于是說:“你只能學中醫,學西醫你沒辦法給人家打針掛水。”吳登清說他就是想學中醫。楊祖基非常支持他,也相信他一定能學有所成。在吳登清第10次手術后,楊祖基為他送來了《中醫學概論》《湯頭歌》《藥性賦》《針灸學》《針刺麻醉》等書,看到這些楊祖基已經圈點過無數次的書本,吳登清如獲至寶。在之后的日子里,吳登清只要到三五九醫院,楊祖基總是與他討論中醫理論,吳登清出院后,楊祖基又寫信指導他自學。與此同時,吳登清又拜上海閘北區地段醫院的中醫名家游海峰為師,請他指導。吳登清按期做好老師出的試題,請他批改,并利用游海峰到鹽城巡診的機會,學習施診方法……
吳登清知道,盡管“師帶徒”是中醫的一個傳承方式,但在中醫教育學科日益完善的今天,“師帶徒”的中醫傳授方法還是缺少系統的理論支撐,缺少西醫生理學、病理學等學科的互補,而中醫的診治方法又不僅僅限于望、聞、問、切,他必須補上這一課,讓醫學知識更加全面。于是,1985年初夏,吳登清報名參加了光明函授大學鹽城輔導班,每天都要搖著輪椅往返40多里路,寒往暑來,風霜雨雪,他都準時來到課堂,都能按時提交作業并保持滿分。
1987年秋,恰逢鹽城市衛校首屆中醫班開班招生,在此函授的吳登清萌發了旁聽學習的想法,他想使自己的學習更具體些,能接受老師面對面的指導,于是他向學校說了自己的想法。但學校有學校的管理模式,求學心切的吳登清就給當時分管文教衛生的江蘇省副省長楊永沂寫信,敘說了自己的情況,以及自己的打算。吳登清的表達情真意切,楊副省長接此信后,簽了7個字:“情況特殊,望酌處。”并轉鹽城市人民政府,市政府提出明確意見,要求學校安排旁聽,市衛校中醫教研組的周健、杜宣中老師主動找到教研室,表明愿意承擔吳登清旁聽期間的學習與安全問題。吳登清終于坐進了全日制學校的課堂,盡管是旁聽生,可對于他來說,是多么的不容易。
八七級中醫班的教室在四樓,上下一次要20多分鐘,如果算上去廁所的路,每一趟需要半個多小時,吳登清沒有辦法在課間按時行動,如果超時,他上下樓的動靜將會影響整幢教學樓。因此,在衛校的整個學習期間,他吃得很少,只夠維持生命的基本需要,白天基本不喝水,以保證每天上下午只上下一次樓梯。但學習的事,吳登清從不含糊,晚自修教室熄燈后,吳登清為了不影響同宿舍的同學休息,就在路燈下看書,直到路燈自行關燈;早晨其他同學起床吃早飯時,他的頭上已經頂著一層霧水……時任班主任的周少林老師說:吳登清是我們學習的榜樣。這個榜樣真的名副其實,在每一次考試中,吳登清都是全班第一,從沒例外。
5 1988年夏,吳登清在鹽城市衛校選修的生理學與解剖學旁聽告一段落,光明函授大學的課程也全部學完,鹽城市衛校為他聯系到鹽城市中醫院實習的機會。也就在這時,光明函授大學根據他的成績,來函通知他參加北京提高班的學習,吳登清喜出望外,可算一下一年的學習費用時,他為難了,他沒有能力支付這筆費用,家里也沒有辦法拿出錢來,幾年的矯正手術,已經使整個家庭生活陷入了困境,這筆費用從何而來?吳登清真的犯難了。也就在這時,市衛校的杜宣中、周健、孫海英等老師,新興公社與古河大隊都伸出了援助之手,幫助他實現了去北京學習的夢想。
光明函授大學北京提高班是面授,講課的都是北京中國醫科大學與中日友好醫院的教授。吳登清此行,在家就定了目標,除了完成課堂學習外,他要拜訪中醫名家學者,去一趟北京不容易,能有這樣的機會更不容易。董建華是中醫學家,高校中醫內科教材的主編,當時還是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當他得知吳登清的想法時,欣然接受了他的請求,很快安排一個星期天,在家等候。那天,董老專門給他講了疾病形成的原因。當董老問他當地的氣候特征時,吳登清一時語塞。董老并沒有因此責怪,而叫他不要急,慢慢學。董老說:“中醫是最接地氣的一個學科,天時地利人和,是中醫診治必須考慮的三大基本要素,不同的區域有著不同的特殊病癥,也就是疑難雜癥,都與氣候、與地理環境有關系”,最后他還講了社會發展與中國常見病“病譜”。這是吳登清第一次聆聽這么通俗易懂的“中醫學概論”。這一課,董老為他講了3個小時。考慮到吳登清來回要搖輪椅6個多小時,董老建議他把需要他解答的問題整理好約時間再來。就這樣,在北京學習期間,董老在家為吳登清授過三次課。時任國家衛生部部長的崔月犁在家里為吳登清講授了施診方法,他從基礎講起,講“望聞問切”的要點,他說,只要病人進入視線,一個合格的中醫醫生,就應該觀察他的形態;醫生應該讓患者準確地說出他的癥狀,而不是誘導,讓患者說出醫生的感覺;把脈時首先要讓自己的心靜下來,醫生的左顧右看,會使患者心神不定,這脈象是不準的……崔部長還教他怎么與患者交流,怎么記病歷,怎么建健康檔案等,把高深的中醫理論,具體化到門診施診。呂炳奎教授在家傳授中藥的“補”與“攻”,他說不該“補”的補,新增積傷,不該攻的攻,雪上加霜,一正一反,禍害無窮;他同他談中醫與心理學,兩個看起來毫不相干的學科,其實密不可分,“用藥靈不靈,還要看心情”,有好的心情,就能配合治療,事半功倍,反之事倍功半,由此又從醫德、醫風,說到“醫者父母心”,與此同時,又教他膏方熬制要點與秘訣……
一年的北京學習,吳登清以全班第一的總成績,從時任衛生部長崔月犁手中接過了國家中醫藥總局頒發的畢業證書。
6 1989年6月,經當地衛生主管部門批準,“吳登清中醫診所”掛牌接診。
吳登清診治病人應該從1987年暑期在鹽城市中醫院實習算起,在陶主任的指導下,當時是被病患者認可的“看得比較準”的實習醫生之一,而讓吳登清初露頭角的是1988年,這年的正月初二,在北京學習放假回家的吳登清正在家里看書,鹽城水泥廠71歲的退休工人曹小芳被抬進了他的家,陪著的人說動手術吃不消了,吃西藥又不見效,算命先生說過不了正月十五,現在都不吃不喝不說話了,家里人請吳登清開點中藥。吳登清為難了,他是個學生,還沒有處方權,可沒等吳登清開口,病者家屬就說:試試看,死馬當活馬醫,不怪你的。吳登清沒有退路,看了她的病情報告單,知道是膽管結石,于是就搭了脈,看了她的舌苔,下筆開了三劑藥方,吃后病人開口說話吃飯了;又吃了三劑,病人下地走路了;連續十劑藥,病人完全康復,這個近似神醫妙手回春的故事在幾百人的水泥廠傳開了:吳登清藥到病除,曹小芳起死回生。同是鹽城水泥廠職工子女的沈某某,青春期功能性出血,醫院會診要將子宮切除,13歲的女孩切了子宮,不就是切了她的一生?孩子的父母不死心,聽說吳登清中醫對癥下藥有絕招,就請了來,十劑中藥血止住了,又吃了幾十劑,病徹底好了,家長送來了錦旗。就這樣,吳登清中醫治病效果好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而當“吳登清中醫診所”掛牌接診時,前來就醫的人與日俱增。特別是“寄生鹿角湯”方與“五藤二仙湯”方,在治療腰間盤突出癥與類風濕關節炎上療效奇特,贏得了眾多患者的認同。“1996年3月,吳登清應邀出席了在北京召開的第三屆國際傳統醫學大會,并被表彰為“當代世界傳統醫學杰出人物”。1998年,在第四屆國際傳統醫學大會上,其論文被評為“國際優秀科技成果”。2000年,吳登清治療類風濕關節炎的藥方又一次引起了中醫學界的高度關注,其論文又被評為“國際優秀成果二等獎”。
中醫湯藥有其獨特的療效,但也有其不便攜帶、煎湯煩瑣、刺激胃粘膜等不足。吳登清在收治病人時,總是思考這樣的問題,如何運用中醫辯證理論,把藥物的內服應用到外敷上,而這種膏藥又必須有消炎、止痛、互補與修復等綜合功能。在中醫理論的指導下,吳登清首先研究膏方的配伍,使其藥物相互作用搭配精準,然后是藥材的精選與科學泡制。每一項,他都自己動手。藥膏形成后,他又首先在自己身上試貼,看不同部位的接觸感覺,以及藥物滲透時的細微變化,然后征求志愿者進入臨床。通過反復實踐,終于形成了療效顯著的中醫傳統外貼膏藥,根據治療案例撰寫的論文獲國家衛生部主辦的中國中醫藥創新論壇“優秀論文一等獎”、《中國脊柱醫學》雜志“2007年度優秀論文一等獎”。
7 “吳登清中醫診所”成了當地治療疑難雜癥的一塊牌子,更多的人不遠千里找上門來。看病的人多了,也就有了效益。這時,吳登清思忖起幫助別人的事。經濟困難的殘疾人喬云珍,81歲那年左下肢脛腓骨骨折,吳登清免費為她治療,康復后,財務上把賬一算,共花了2600多元。對經濟條件不好的患者,開出處方后,他總是要負責“劃價”的人讓出些利潤。20多年來,吳登清往常為殘疾人、特困戶減免醫藥費,免費為有困難的患者開處方,無償為全國各地的特困患者郵寄藥品。
幫助殘疾人自強自立是吳登清最大的心愿,他曾不止一次對妻子王霞與兒子吳益鵬說:沒有自強自立,就沒有我的今天;我的今天應該是他們的明天。政府相關部門組織的“自強自立”報告會,他都能抽出時間到場報告,用自己的親身經歷,鼓勵殘疾人自強不息,走出家門,走向社會,殘有所為,助己助人。并依靠自己的力量,幫助16名殘疾學生找到工作崗位,扶持15名社會青年和40多名殘疾人自謀職業,解決生活問題。2009年,吳登清在江蘇省設立了第一個個人特教獎學金――“吳登清愛心基金”,到目前為止,已資助60名品學兼優的殘疾學生。
多年來,吳登清一直熱心社會公益事業,每年春節前,他總是要帶著診療器材與年貨到社區敬老院,查看老人們的身體狀況,開出健康處方,給他們送年禮,還不定期租車把老人們帶出敬老院,進城下鄉觀光。每年的“全國助殘日”與“國際殘疾人日”,吳登清總是帶著家人與診所的工作人員,走進殘疾人家庭與貧困戶,為他們體檢與義診。他熱心公益事業,南方雪災、汶川地震,吳登清都帶頭捐助。
從醫20多年來,吳登清針對蘇北地區臨海地潮、空氣濕度大、頸肩腰腿關節痛是多發病與常見病的區域狀況,致力于中醫藥的創新創造,以獨特的醫療方案,使10多萬患者恢復健康。從爬行到站立,從受助于人到為萬千患者服務,吳登清實現了一個強者的華麗轉身。
2014年5月16日,北京,吳登清被授予“全國自強模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