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作家網>> 舞臺 >> 舞臺人物 >> 正文
![]() |
1989年夏天,關牧村在祖國南沙慰問守島官兵。資料照片 |
雖然過去了許多年,關牧村仍然清楚地記得到云南農村演出的那一幕:剛走下火車,站臺上一名中年婦女就拉著孩子跑過 來,手里舉著一張10年前與自己的合影照片。關牧村說:“一首歌、一張照片竟給了他們那么美好的回憶。藝術家的價值不正是體現在人民的認可和牽掛中嗎?為 了對得起這份濃濃的情意,我要永遠為人民歌唱!”
“我是從群眾中走出來的”
凡是聽過關牧村唱歌的人,都能感受到她的歌是從心底流出的溫情,很多人評價她的歌接地氣。與同時代的許多人一樣,關牧村的童年十分坎坷。 20世紀60年代初,中國經歷了前所未有的自然災害。那時候,母親已病逝,父親又蒙冤被打成“右派”發配異鄉,13歲的關牧村帶著11歲的弟弟在天津相依 為命,經常食不果腹。一次,為了換一桌像樣的飯菜,弟弟竟瞞著姐姐去賣血。關牧村知道后,眼淚止不住地流。幸好這對孤苦無依的姐弟得到了好心人的幫助,在 一位工人師傅的介紹下,關牧村中學一畢業就被天津鋼銼廠破例招為學徒工。師傅們對關牧村說,只要有他們一口吃的,就絕不叫姐弟倆餓著!他們提出的唯一要求 就是:經常唱歌給他們聽。
原來,進入工廠前,關牧村就已是天津市小紅花合唱團的優秀團員,她的歌聲被大家喜愛。廠里每次開大會,請“小關唱首歌”是大家最開心的環節 之一。為了聽她唱歌,愛抽煙的師傅從不在她跟前抽煙,怕“熏壞”她的好嗓子;她生病發高燒,廠里的老大姐們輪流去她家做飯……在與師傅們一起工作的7年 中,關牧村深切明白了什么樣的作品老百姓最喜歡,明白了歌唱家應該為誰歌唱。關牧村至今還驕傲地說:“我是從群眾中走出來的。”
關牧村在歌唱藝術上很有天賦,加上勤學苦練,于1977年被天津歌舞劇院錄取,成為專業歌唱演員。在天津歌舞劇院,關牧村與音樂家施光南默 契合作,先后推出了《打起手鼓唱起歌》《吐魯番的葡萄熟了》《祝酒歌》《月光下的鳳尾竹》等一大批膾炙人口的歌曲,她的歌聲里有情感、有情懷,打動了一批 批觀眾,成為我國最受歡迎的女中音歌唱家之一。
“與老百姓的血肉聯系是對藝術最好的滋養”
提到藝術上的榮譽與成就,關牧村總說這一切都是人民給她的:“歌唱家的喉嚨是自己的,歌唱家的藝術生命卻存活于觀眾之中。有了觀眾魚得水,失去觀眾樹斷根。”
多年來,關牧村主動參加各類“下基層”慰問演出,在云南、貴州、西藏、新疆等邊遠地區,在井岡山、延安等革命老區,在克拉瑪依、大慶等油 區,在哨所、鄉間、學校、敬老院……處處留下了她溫暖的笑容和優美的歌聲。“扎根人民中間,一名歌者可以獲得精神上的營養和心靈、情感上的震撼,這種與老 百姓的血肉聯系是對藝術最好的滋養。”她深情地敘述著“被感動”的情景:有一次,關牧村隨文化部組織的藝術團到南沙群島13個島礁慰問,需要乘大船再換小 船才能登上島礁,而且必須在退潮前趕回來。島礁上的官兵早早聽說慰問團要來,分發的橙子都舍不得吃,要留給登島慰問的藝術家。可是幾天后藝術家來了,橙子 卻都干癟了。“我看著干了的橙子心里很不好受,我就提議把大船上給演員準備的水果搬到島礁上給戰士們吃。那次慰問,13個島礁我都登上去了,因為我不能辜 負每一名戰士對藝術的渴望,我要用歌聲回報他們的厚愛。”每次離開島礁時,她都讓小船圍著島礁轉兩圈,多跟戰士們揮揮手再走,“我們的船開出老遠了,戰士 們還站在島礁的高地上向我們揮帽子,那情景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7月21日,記者來到天津市和平區朝陽里社區,正趕上關牧村為社區百姓演唱。《紫藤花》《吐魯番的葡萄熟了》《假如你要認識我》《祝酒 歌》……一曲連著一曲。關牧村還細細地為社區群眾講解示范每一段音樂的演唱情緒、每一個小節的代表含義、每一個音符的抑揚頓挫。大家跟著她一遍又一遍地學 唱,現場洋溢著歡樂和諧的氣氛。只要有時間,這樣的公益活動她就參加,從不推辭。“或許在別人眼中我是歌唱家,可是在我自己看來,我就是一名普通人。我盡 己所能給大家帶來歡樂,這是我的榮幸與驕傲,更是責任與擔當。”
面對觀眾的各種要求,無論是簽名、合影,還是書信、交談,關牧村都用心對待。“隨著年齡的增長,我越來越體會到,觀眾的掌聲是叫我不要離開 他們,書信和話語是叫我不要忘記他們,因此,我把每一次演唱都看成是向人民許諾的責任書。因為每一名真正的人民歌唱家,都是人民忠實的兒女。”關牧村說。
(本報記者 陳建強 本報通訊員 王從風)